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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和九年,岁在癸丑,暮春之初,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,修禊事也。
群贤毕至,少长咸集。此地有崇山峻岭,茂林修竹,又有清流激湍,映带左右。
引以为流觞曲水,列坐其次,虽无丝竹管弦之盛,一觞一咏,亦足以畅叙幽情。是日也,天朗气清,惠风和畅。
仰观宇宙之大,俯察品类之盛,所以游目骋怀,足以极视听之娱,信可乐也。 夫人之相与,俯仰一世。
或取诸怀抱,悟言一室之内;或因寄所托,放浪形骸之外。虽趣舍万殊,静躁不同,当其欣于所遇,暂得于己,快然自足,不知老之将至;及其所之既倦,情随事迁,感慨系之矣。
向之所欣,俯仰之间,已为陈迹,犹不能不以之兴怀,况修短随化,终期于尽!古人云,“死生亦大矣。”岂不痛哉!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,若合一契,未尝不临文嗟悼,不能喻之于怀。
固知一死生为虚诞,齐彭殇为妄作。后之视今,亦犹今之视昔。
悲夫!故列叙时人,录其所述。虽世殊事异,所以兴怀,其致一也。
后之览者,亦将有感于斯文。
名家评价金圣叹《天下才子必读书》卷九:“此文一意反复生死之事甚疾,现前好景可念,更不许顺口说有妙理妙语,真古今第一情种也。”
[4] 李兆洛《骈体文钞》卷二十一:“雅人深致,玩其抑扬之趣。”[4] 吴楚材、吴调侯《古文观止》卷七:“通篇着眼在死生二字。
只为当时士大夫务清谈,鲜实效。一死生而齐彭疡,无经济大略,故触景兴怀,俯仰若有余病。
但逸少旷达人,故虽苍凉感叹之中,自有无穷逸趣。”[4] 浦起龙《古文眉诠》卷四十二:非止序禊事也,序诗意也。
修短死生,皆一时诗意所感,故其言如此。笔情绝俗,高出选体。
[4] 余诚《重汀古文释义新编》卷七:因游宴之乐,写人生死之可悲,则兰亭一会,固未可等诸寻常小集。而排斤当日竟尚清谈;倾惑朝廷者之意,亦寓言下。
林西仲谓古人游览之文,亦不苟作如此。信非诬也。
至其文情之高旷,文致之轻松,更难备述。[4]。
兰亭序
王羲之
永和九年,岁在癸(guǐ)丑,暮春之初,会于会稽(kuài jī)山阴之兰亭,修禊(xì)事也。群贤毕至,少长咸集。此地有崇山峻岭,茂林修竹, 又有清流激湍(tuān),映带左右。引以为流觞(shāng)曲( qū)水,列坐其次,虽无丝竹管弦之盛,一觞(shang)一咏,亦足以畅叙幽情。
是日也,天朗气清,惠风和畅。仰观宇宙之大,俯察品类之盛,所以游目骋(chěng)怀,足以极视听之娱,信可乐也。
夫人之相与,俯仰一世。或取诸怀抱,晤言一室之内;或因寄所托,放浪形骸(hái)之外。虽趣(qǔ)舍万殊,静躁不同,当其欣于所遇,暂得于己,怏然自足,不知老之将至。及其所之既倦,情随事迁,感慨系(xì)之矣。向之所欣,俯仰之间,已为陈迹,犹不能不以之兴怀。况修短随化,终期于尽。古人云:“死生亦大矣。”岂不痛哉!
每览昔人兴感之由,若合一契,未尝不临文嗟(jiē)悼,不能喻之于怀。固知一死生为虚诞,齐彭殇(shāng)为妄作。后之视今,亦犹今之视昔,悲夫!故列叙时人,录其所述。虽世殊事异,所以兴怀,其致一也。后之览者,亦将有感于斯文。
翻译
永和九年,即癸丑年,三月之初,(名士们)在会稽郡山北面的兰亭聚会,到水边进行消灾求福的活动。许多有声望有才气的人都来了,有年轻的,也有年长的。这里有高大的山和险峻的岭,有茂密的树林和高高的竹子,又有清水急流,(在亭的)左右辉映环绕。把水引到(亭中)的环形水渠里来,让酒杯飘流水上(供人们取饮)。人们在曲水旁边排列而坐,虽然没有管弦齐奏的盛况,(可是)一边饮酒一边赋诗,也足以痛快地表达各自埋藏在心中的情怀。
这一天,天气晴朗,和风轻轻吹来。向上看,天空广大无边,向下看,地上事物如此繁多,这样来纵展眼力,开阔胸怀,穷尽视和听的享受,实在快乐啊!
人们彼此相处,俯仰之间一辈子。有的人喜欢讲自己的志趣抱负,在室内(跟朋友)面对面地交谈;有的人就着自己所爱好的事物寄托情怀,不受任何约束,放纵地生活。尽管人们的爱好千差万别,或好静,或好动,也不相同,(可是又都有这样的体验)当他们对所接触的事物感到高兴时,自己所要的东西暂时得到了,快乐而自足,竟不觉得衰老即将到来;待到对于自己所喜爱或得到的事物感到厌倦,心情随着当前的境况而变化,感慨油然而生,以前感到欢快的事顷刻之间变为陈迹了,仍然不能不因此感慨不已,何况人寿的长短随着造化而定,最后一切都化为乌有。古人说:“死和生也是件大事啊!”怎能不悲痛呢?
每当我看到前人发生感慨的原由,如果碰到和我想法一样的,(我)总是面对着(他们的)文章而嗟叹感伤,心里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。(我)本来就知道,把生和死同等看待是荒谬的,把长寿和短命同等看待是妄造的。后人看待今天,也像今人看待以前一样,真是可悲啊!因此我—一记下当时与会的人,录下他们作的诗。纵使时代变了,世事不同了,人们的思想情趣是一样的。后世的读者也将有感于这次集会的诗文。
永和九年,岁在癸丑,暮春之初,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,修禊事也.群贤毕至,少长咸集.此地有崇山峻岭,茂林修竹,又有清流激湍,映带左右.引以为流觞曲水,列坐其次,虽无丝竹管弦之盛,一觞一咏,亦足以畅叙幽情.是日也,天朗气清,惠风和畅.仰观宇宙之大,俯察品类之盛,所以游目骋怀,足以极视听之娱,信可乐也. 夫人之相与,俯仰一世.或取诸怀抱,悟言一室之内;或因寄所托,放浪形骸之外.虽趣舍万殊,静躁不同,当其欣于所遇,暂得于己,快然自足,不知老之将至;及其所之既倦,情随事迁,感慨系之矣.向之所欣,俯仰之间,已为陈迹,犹不能不以之兴怀,况修短随化,终期于尽!古人云,“死生亦大矣.”岂不痛哉!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,若合一契,未尝不临文嗟悼,不能喻之于怀.固知一死生为虚诞,齐彭殇为妄作.后之视今,亦犹今之视昔.悲夫!故列叙时人,录其所述.虽世殊事异,所以兴怀,其致一也.后之览者,亦将有感于斯文.。
当我来到兰亭门前,便看见“鹅池”二字,这两个字各成风格,“鹅”字看起来有着南方人的秀气,而“池”字则显得象北方汉子南洋的粗犷,人称“父子碑”,据说是王羲之与其子王献之共同书写的.忽见鹅池中几只白鹅悠然嬉游,颇有生趣.而王羲之书法的“飘若浮云,矫若惊龙”的精髓就是从鹅的形体上,悟出书法的真谛. 顺着小径前行,迎面的是一亭,一痕痕沉沉的历史的斑迹显现出来.内一石碑上书“兰亭”二字,系清康熙手书.西侧是“乐池”,临池有“俯仰亭”.东侧为流觞亭,亭内有“曲水邀观处”一匾,正下悬唐名画家李公麟的《兰亭修禊图》.一条清澈的小溪,水澄如镜,在竹影树荫下缓缓并带着轻快的节奏逶迤流过,流得那样洒脱自在. 几只时而盘旋、时而俯冲的蝴蝶,几片沿溪而下的花瓣构成一幅美妙的图画.当年,王羲之邀约41位文人雅士列坐曲水两旁,并在水上漂流起装有酒的“觞”(酒杯),水流时急时缓,觞也就时飘时停.觞停在谁面前,谁就得写一首诗.王羲之将所赋37首诗汇集成册并书写下了《兰亭集序》,从此历史登上了一个文人思想境界的巅峰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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